子曰：夫《周易》何为者也？，见吉凶，圣人象之

太极生两仪，两仪生四象，四象生八卦，八卦定吉凶，吉凶生大业

瑞东国学

2021-11-12 10: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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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文】子曰：“夫《周易》何为者也？夫《周易》开物成务，冒天下之道，如斯而已者也。”

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，以定天下之业，以断天下之疑。是故著之德圆而神，卦之德方以知，六爻之义易以贡。

圣人以此洗心，退藏于密，吉凶与民同患。神以知来，知以藏往，其孰能与于此哉？古之聪明睿知，神武而不杀者夫！

是以明于天之道，而察于民之故，是兴神物以前民用。圣人以此斋戒，以神明其德夫！

是故，阖户谓之坤，辟户谓之乾。一阖一辟谓之变，往来不穷谓之通。见乃谓之象，形乃谓之器。制而用之谓之法，利用出入，民咸用之谓之神。

是故《周易》有太极，是生两仪，两仪生四象，四象生八卦，八卦定吉凶，吉凶生大业。

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，变通莫大乎四时，县象著明莫大乎日月，崇高莫大乎富贵。备物致用，立成器以为天下利，莫大乎圣人。探睛索隐，钩深致远，以定天下之吉凶，成天下之壹壹（wei)者，莫大乎著（shi)龟

是故周易理学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指，天生神物，圣人则之。天地变化，圣人效之。天垂象，见吉凶，圣人象之。河出图，洛出书，圣人则之。《周易》有四象，所以示也。系辞焉，所以告也。定之以吉凶，所以断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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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白话文】

孔子说：“《周易》是干什么用的？《周易》是开发万物、成就功业、笼盖天下的大道，如此而已的哲理。”

所以，圣人用它来贯通天下人的心志，奠定天下的大业周易理学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指，裁断天下的疑问。所以著策的功能圆通而神奇，卦的作用方正而智能，六爻的意义变易而直观。

圣人用它来洗刷心灵，退藏于隐密之中，吉凶与民众一同忧患。神奇能预知未来，睿智能包藏以往。谁能如此呢？古代耳目聪明、具有大智、像有神奇勇武却不用神武去杀的人才能做到吧！

因此明晓天道，察知民情，这才创制出神奇的《周易》，作为人们行动前取用的指导。圣人用它来斋戒洁诚，应验如神地彰明它的道德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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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关起门来就是坤，打开门就是乾。开开关关就是变，往来不穷就是通。显现出来就是象，有了形体就是器。制定出来使用就是法。出出入入利用它，大家都得使用就是神。

所以，《周易》有阴阳未分的太极，从太极分出天地两仪。两仪生出四象，四象生出八卦。八卦确定吉凶，吉凶产生大业。

所以法象没有大过天地的，变通没有大过四季的，高悬而显明的象没有大过日月的，崇高没有大过富贵的。制备东西供人使用，设立现成的器物为天下提供利益，没有大过圣人的。探究精微，搜索隐秘，钩取幽深，获致遥远，以此来确定天下的吉凶，促成天下人勤勉努力的，没有大过著龟的。

所以，天生出神奇的东西，圣人取为法则。天地变化，圣人效法。天悬垂天象，显示吉凶，圣人模拟它。黄河出了河图，洛水出了洛书，圣人仿效它。《周易》有这四种模仿的象，就是用以显示。附上卦爻辞，用以告诉。把吉凶确定下来，用以裁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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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注解】

“夫《周易》何为者也”中，“《周易》”指《周易》一书。这句意为《周易》这本书是干什么用的？“夫《周易》开物成务，冒天下之道，如斯而已者也”中，“开物”是开发事物，“成务”是成就功业，“开物成务”就是前面说的“广业”。“冒”是覆盖、包括。“冒天下之道”就可以使人“崇德”。这句意为，《周易》一书是开发万物、成就功业，包括天下的哲理，如此而已的书。从用途上总论《周易》书的性质。

“圣人以通天下之志”中，“通”是沟通，“天下”指天下的人，“志”是心志、思想意识。这句意为，圣人用《周易》之道来沟通天下人的心志，也就是说，用易道来统一天下人的思想。“以定天下之业”中，“定”是奠定。“业”言“天下”当然是大业，对帝王来说是江山社稷的大业，对民众来说是全民成就的所有功业。无论什么样的功业，都必须在正确的思想指导下才能获得成功。《周易》道可以给人们提供正确的指导，所以可以用来奠定天下的大业。也就是说，用《周易》之道指导天下人的行动。“以断天下之疑”中周易理学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指，“断”是判断、裁断。这句意为它可以给天下人裁断所遇到的疑问。这是指导天下人的方法。当人们有疑难找不到正确方向的时候，从《周易》之道中得到答案，有了正确的方向去做自己的事情，就能成就事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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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圣人以此洗心”中，“洗心”是洗刷心灵，也就是净化自己的心灵。“退藏于密”是退藏于隐密之中，指的是圣人的道藏在《周易》卦体系里，不显露于外，寂然不动，应物取用。“洗心”即所谓的“洁净精微”。人对世界的认识只有符合客观才是正确的。人心要如同止水、镜子一样纯客观地反映现实才能正确把握真理。镜子不能脏了，所以要洗；止水也不能自己先动荡起来，更不能自己先显露出很多东西，所以要寂然不动，这样才能有客观的观照。这与上文提到的“易无思也，无为也，寂然不动，感而遂通天下之故”都向我们说明了中国特色的认识论是反映论。“吉凶与民同患”中，“患”是忧患。这句意为吉凶与民众一同忧患。这是说，圣人也是人，他的心也是有功能的，他把这种功能用在与民众共同的忧患上，指导人们趋吉避凶。也就是“以天下之忧为忧，以天下之乐为乐”。

“明于天之道，而察于民之故”中，“故”即事。这句意为，圣人明晓天道，察知民事。“是兴神物以前民用”中，“是”是这样，“兴”是兴起动用，“神物”即前面提到的菩、卦、爻之类，“前”是放在前。这句意为，这才动用这些神奇的东西，也就是创制出易卦，作为人们行动前取用的指导。“圣人以此斋戒，以神明其德夫”中，“斋戒”是表示诚敬，要焚香沐浴，清心敛欲，使自己的身心变得洁净，相当于前面说的“洗心”。朱熹说：“湛然纯一之谓斋，肃然警惕之谓戒。”这句意为，圣人用它来斋戒洁诚，应验如神地彰明他的道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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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圣人制《周易》的目的来说明《周易》的性质。

“阖户谓之坤，辟户谓之乾”中，“阖”是关门，“辟”，是开门。这句意为，关上门就属于坤的特性，打开门就属于乾的特性。“一阖一辟谓之变”是说，开开关关就属于变。“往来不穷谓之通”是说，在开开关关中不断地出入往来就属于通。以上是举例说明为什么说《周易》之道是“民咸用之”。“见乃谓之象，形乃谓之器”中，“见”是能看见，“象”是能看见，但并没有形体的东西，是乾的表现。比如海市屋楼之类。“形”是形体，“器”是不仅能看见而且有形体的物质，是万物的表现。世界上的动物、植物、矿物都属于器。这句意为，仅能看见的就是象，有了形体的就叫器。“制而用之谓之法”意为，制定出来使用的就是法。

“利用出入，民咸用之谓之神”中，“咸”是都。这句意为，像在开开关关中从门里出出入入地利用它那样，大家谁都离不开它，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，那就是神。这是从最简单、最常见的道理中推出什么是最为精微的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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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《周易》有太极，是生两仪”中，“太”是很、最之类的程度副词，“极”是极端、开端，“太极”是宇宙最原始的存在状态，“仪”是仪象，“两仪”即阴的仪象与阳的仪象，它们的最初具象就是天和地。《周易》是模拟这种自然的衍生，所以《周易》的原理有太极，太极生出两仪。《周易》的两仪就是阴爻和阳爻，它们的代表就是乾卦和坤卦。所以是乾为天、坤为地。这两句显然涉及宇宙的本体是什么，宇宙是怎样产生的。于是就引起了易学哲学里关于本体论与发生论之争。就本体论而言，老子主张道本论，程朱理学主张理本论，杨简主张心本论，图书学派主张数本论，此外还有主张无本论、性本论、善本论的等。但最传统的说法还是气本论。老子虽然说“道生一”，然而他说的“一”指的是太极。孔颖达说：“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，元气混而为一，即种。这就是四象。“四象”也是个抽象概念。要说它的基本内容，朱熹选择得最好。孔颖达说：“谓金木水火，禀天地而有，故云两仪生四象。土则分王四季，又地中之别，故唯云四象也。”意思是说，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就是四象，它们是禀受天地之气产生出来的，所以才说“两仪生四象”。至于五行中的土，它与另四行不同，一是它旺在每个季节的最后一个月，二是土就是地，它不过是中位与地的别称，地在两仪的天地里已经有了，所以只说四象。显然，孔颖达讲的是宇宙的衍生，宇宙最原始的存在是元气，元气分化为阴阳二气，阴阳二气的结合产生五行，五行运化为万物。这就是中国特色的宇宙发生论。朱熹讲的是《周易》怎样用卦的形式把这种客观宇宙的衍生模拟出来，两者并不矛盾。根本没有争论的必要。“四象生八卦”是说，四象生出八卦。八卦所指比较明确，就是《周易》中的八个经卦：乾（三）、坎（三）、艮（三）、震（三）、巽（三）、离（三）、坤(三）、兑（三）。“八卦定吉凶”是说，八卦之前是常人很难认知的，圣人把八卦创制出来，就有了可操作性，可以通过八卦确定吉凶。“吉凶生大业”是说，知道了吉凶，当然就知道怎样做有利，怎样做不利，做起事情来就会扬长避短，充分利用有利条件，很容易地把事情办成，大业就产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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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法象莫大乎天地”意为，法象没有比天地更大的。也就是说阴阳的可视态没有比天地更大的。“变通莫大乎四时”中，“四时”是四季。这句意为，流通变化没有比四季更大的。“四时”与前文的“四象”对应，《系辞传》认为四季就是四象。可见“四象”是个抽象的概念。它从阴阳中生出，也与阴阳一样是无处不在的，于年为春夏秋冬 子曰：夫《周易》何为者也？，见吉凶，圣人象之，于月为晦朔弦望，于日为晨昏昼夜，于方为东西南北，于数为七八九六，于生命为生壮老死，于五行为金木水火，于卦爻为阴阳老少，等等。不能指一而不及其余，否则它还有什么普施性可言？然而“四象”尽管可以说出百种千种的具体所指，但要看变化流通，那还是要数春夏秋冬最为显著，最为广大。“县象著明莫大乎日月”中，“县”同“悬”，“著”是显著。这句意为，悬挂在天上最为显著可见的没有比得上日月的。可见圣人仰观天象虽有种种，但最重要的是日月之象。“崇高莫大乎富贵”中，“富贵”是富有天下而尊贵，指的是权势地位，不是现代意义的富贵。韩康伯注“位所以一天下之动而济万物”。意思是说，权势地位是统一天下的行动，是济助万物不可缺少的条件，所以说最为崇高的没有比得上权势地位的。比如要启动西部大开发工程，中央不说话，个人怎能搞得起来？空有济物之心，也只能徒感奈何，成不了大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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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备物致用，立成器以为天下利，莫大乎圣人”中，“备”是设立出来，与“立”互文。“成器”是建成的事物。比如三峡工程竣工了就是“成器”。这句意为，设立出事物供人们使用，建造成器物为天下人提供利益，没有大过圣人的。就是说，个人也可以有很伟大的发明创造，但要把它转化为生产力造福于民，那就得靠圣人了。比较起来圣人的作用更为巨大。并不是只有圣人才能发明创造 子曰：夫《周易》何为者也？，见吉凶，圣人象之，也不是有发明创造了就是圣人。“探债索隐”中，“探”“索”互文。这句是说，探索最为精微、隐藏难明的变化。“钩深致远”中，“钩”是钩取出来，“致”是把它取来。这句是说，从最为幽深、遥远的地方把它的真相钩取出来。“以定天下之吉凶”是说，用来确定天下的吉凶。“成天下之骞袅者”中，“遭鲁”即勉勉，是勤勉不息的意思。这句意为，促成天下人勤勉不息地去做事。“莫大乎著龟”是说，没有比普龟更大的了。“著”是卜笼和卜笼所用的著策，“龟”是龟占和龟占所用的龟腹甲。

“天生神物，圣人则之”中，“神物”指的是作著策的著草，“则”是仿效的意思。这句意为，天生出神奇的菩草，圣人仿效它。“天地变化，圣人效之”是说，天地变化，圣人仿效它。“天垂象，见吉凶，圣人象之”中，“垂”是悬垂，“见”同“现”。前一个象是名词，后一个象是动词。这句意为，天悬垂出天象，显示吉凶，圣人仿效它。“河出图，洛出书，圣人则之”是说，黄河出了河图、洛水出了洛书，圣人仿效它。至于怎样仿效河图洛书，请参考《解读河洛》部分。“《周易》有四象，所以示也”中，“四象”虽有多种解释，但在这里指的是上面提到的神物、天地变化、天垂象与河图洛书。不要脱离上下文自立新说。这句意为，《周易》的体系里有以上四种取象，是用来显示给人看的。“系辞焉，所以告也”意为，附上卦爻辞，是用来告诉人们的。“定之以吉凶，所以断也”是说，确定出吉凶来，是用来裁断给人们的。以上这一大段是从多角度说明《周易》的性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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